監(jiān)管升級后記者實探電子煙銷售門店：未成年人無法直接購買 但有門店店員主動“支招”

    本報記者 李喬宇 王鶴

    清理整治向未成年人銷售電子煙仍任重道遠。

    2月22日，四部門聯合印發(fā)《清理整治向未成年人銷售電子煙嚴厲打擊涉電子煙違法犯罪專項工作方案》，次日記者走訪多家北京電子煙線下門店注意到，北京地區(qū)的電子煙門店相對嚴格，要求以掃碼的形式驗證身份信息，對于無法證明自己成年的消費者則拒絕銷售。

    但面對記者關于未成年人如何購買的提問，相關工作人員也主動提出可以由成年人代為購買。“我們主觀上希望能夠杜絕電子煙流入未成年人手中。”另有某電子煙企業(yè)工作人員對《證券日報》記者坦言，“公司也為此做了很多努力，目前來看在公司自己的專賣店中執(zhí)行得很好，但對于非官方授權的違規(guī)微商渠道以及一些集合商銷售渠道，我們也有些無能為力。現在的解決方法是見一個舉報一個”。

    龍頭股股價“閃崩”

    有券商下調評級

    2月22日，公安部、國家煙草專賣局、國家市場監(jiān)督管理總局、教育部聯合印發(fā)《清理整治向未成年人銷售電子煙嚴厲打擊涉電子煙違法犯罪專項工作方案》（下稱《方案》），部署自即日起至4月底開展專項清理整治工作，將通過開展專項工作，清理一批校園周邊銷售電子煙網點及電子煙自動售賣機，查處一批向未成年人售賣電子煙違法案件，偵破一批“上頭電子煙”等涉毒違法犯罪案件等。

    港股市場上，電子煙龍頭思摩爾國際2月22日當日股價下挫8.18%；次日繼續(xù)下挫2.11%。兩個交易日內，思摩爾國際股價下挫10.12%；美股市場上，2月22日，霧芯科技大跌14.37%，報2.98美元/股，逼近歷史低點。

    清理整治向未成年人銷售電子煙方案為何引得電子煙龍頭概念股股價紛紛下挫？某頭部電子煙制造商投資者對《證券日報》記者坦言，據他所知，目前來看，未成年人仍然是電子煙的重要消費群體，隨著監(jiān)管逐步嚴格，預計會對相關企業(yè)的業(yè)績造成打擊，在資本市場中的表現亦難言樂觀。

    據大和發(fā)布研究報告稱，中國內地整治向未成年人銷售電子煙活動，將導致中國的電子煙銷售至少在今年上半年表現黯淡。該研究報告將思摩爾國際評級由“買入”降至“跑贏大市”，目標價由60港元下調40%至36港元，認為目前市場預期仍然過于樂觀。

    實地走訪

    有銷售人員對未成年人買煙“支招”

    未成年人手中的電子煙是如何購買到手的？有未成年高中生告訴記者，她所在的班級確實有人抽電子煙，購買渠道是微商；另一高中生亦對記者坦言，他所在的班級有很多未成年人抽煙，抽電子煙的相對較少。

    2月23日，記者走訪了多家位于北京市海淀區(qū)的電子煙店。“如果未成年人來購買我們是不會賣的，首先要在店里掃碼，實名登記購買。”某電子煙專賣店的工作人員告訴《證券日報》記者：“相對于傳統(tǒng)紙質煙，電子煙不含焦油，而且尼古丁含量低，沒有煙灰也沒有味道。這幾年電子煙比較流行，來購買的男女都有，而且不光有年輕人，其中不乏老年人。”

    “現在管的比較嚴，要求購買的時候掃碼實名登記”。另一電子煙體驗店的工作人員亦對《證券日報》記者坦言，但他也同時對記者“支招”，稱未成年人可以請成年人代為購買。

    電商平臺上，記者發(fā)現雖然無法直接檢索到電子煙產品，但咨詢部分店鋪工作人員后，工作人員會要求消費者添加微信挑選款式。

    記者亦通過微信渠道添加某品牌電子煙銷售人員，對方在介紹品類和價格過程中并未要求記者確認成年身份，該工作人員同時強調不能通過電商渠道購買，只能通過轉賬形式交易。但在記者佯裝未成年人身份后，該工作人員表示拒絕對記者銷售電子煙產品。

    “為了保護未成年人，規(guī)范銷售渠道，我們做了很多努力，現在購買產品基本需要掃描二維碼登記身份信息，同時需要進行人臉識別防止盜用他人信息。”有某電子煙品牌工作人員告訴《證券日報》記者，目前來看，門店層面執(zhí)行效果很好，基本做到了“一單一碼”。但她同時告訴記者，對于違規(guī)的微商轉賣渠道以及購買流程不夠規(guī)范的結合商渠道感到頭痛。“那些渠道不好管”。該工作人員坦言。

    該工作人員告訴記者，非法違規(guī)的微商渠道除了容易引發(fā)身份確認不完善的問題，還是孵化盜版產品的溫床，這些產品很可能會嚴重危害消費者安全，當下最受詬病的“上頭電子煙”主要來自微商渠道。他表示，目前公司鼓勵大家舉報違規(guī)電子煙微商，公司層面也在積極配合警方進行打假行動。

    監(jiān)管趨嚴推動行業(yè)成熟

    業(yè)內建言以技術推動執(zhí)行

    “監(jiān)管逐漸細化升級是行業(yè)走向成熟的過程。”上海正策律師事務所律師董毅智告訴《證券日報》記者，禁止向未成年人銷售電子煙是法律的一道紅線。長期來看，政策逐步升級細化對于這個行業(yè)的發(fā)展是非常有利的。

    盤古智庫高級研究員江瀚建議，清理整治向未成年人銷售電子煙可以從銷售渠道著手。“問題的源頭在于電子煙的銷售渠道仍然雜亂，微商平臺以及部分電商平臺管理不夠規(guī)范”。在江瀚看來，如果能夠在渠道方面進行從嚴監(jiān)管，將能夠有效減少未成年人使用電子煙的概率。

    董毅智建議，作為商家，在執(zhí)行面上應該推動技術管理的升級。在他看來，與傳統(tǒng)卷煙相比，電子煙更適宜通過技術的手段對電子煙產品的使用者進行身份確認。

    董毅智同時指出，在這個過程中，電子煙行業(yè)可能會再度出現“洗牌”，部分在合規(guī)方面不夠到位的中小企業(yè)將會被淘汰出局。

    2021年底，《電子煙管理辦法》征求意見稿發(fā)布。有坊間消息稱，具體監(jiān)管辦法預計在今年年中落地。“我們都期待管理細則盡快出臺，這將對電子煙行業(yè)帶來持續(xù)利好。”有電子煙企業(yè)相關工作人員表示。

（編輯 喬川川）